在龙南县城桃江河畔,提及钟永清的名字,可谓家喻户晓。26年来,他参与救人30多次,只身营救落水者11名,打捞尸体4具。7月14日上午,记者采访了钟永清,聆听了他20多年来义务救人的感人故事。
舍身救人已成习惯
钟永清家在龙南县龙南镇文化社区犁头咀81号,门前就是桃江河。孩童时代,他就常和小伙伴们一起下河摸鱼捞虾,打小就在水中“泡”大,水性很好。虽然钟永清明年就80岁了,但他依然精神矍铄,耳聪目明,还时常撑着小船在桃江上垂钓。
对于别人称他为“桃江守护神”,钟永清连连摆手:“没大家说得那么神乎,我只是水性好,见人落水就该去救。”钟永清说,他第一次下河救人,就把妻子给吓哭了。时间追溯到1987年的夏天,他正撑着竹排在河中垂钓,突然河岸边传来阵阵求救声。听到呼救,他划着竹排直抵事发地。听到旁边有人说落水者沉入水中已半个小时,生还的可能性很小,建议报警请专业打捞人员前来救助。钟永清二话没说,“扑通”一声扎进水中,10秒、20秒、30秒……时间一秒秒过去,入水的钟永清一直没浮出水面,岸上的村民开始焦急起来。妻子见水中没有动静,担心得哭了起来。一分多钟后,一具尸体被钟永清托出了水面。此后,随着救人的次数越来越多,乡亲们就称他为“桃江守护神”,说只要有他在,落水者就有希望生还。
钟永清的老伴彭孟玉告诉记者,桃江河经常有人落水,因为家住河边,每次听到呼救,钟永清都会毫不犹豫下河营救。2010年5月7日清晨,家中电话骤然响起:“有人掉进河里了!”钟永清立刻掀被跃起,随手取下挂在客厅的救生衣直奔桃江河。彭孟玉起身追了出去,边追边喊:“别去,天还没亮,你这把年纪不要被大水冲走了!”“人命关天,再不去就晚了!”钟永清顾不上老伴的反对,约上邻居王显林和彭光腾,登上采砂船赶往出事点。7时许,两名落水青年被救起。被救者唐月明回忆说,当天,他骑摩托车载着亲友进城,因光线不好,人车一同掉进了河流中,若钟永清迟来5分钟,自己可能就没命了。
桃江河日夜奔流不息,钟永清不仅了解河中哪里水最深、哪里有旋涡,甚至哪里鱼最多都一清二楚。邻居们说,有时落水者溺水太久,没有了生还的可能,可钟永清从不忌讳,常说“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”。在钟永清心中,下河救人是他的一种习惯,更是一种责任。
打捞死猪染上病毒
就在记者采访时,天空下起了大雨,钟永清起身说道:“你在家等我一会,下雨涨水,怕有人到河里去捞鱼虾,万一落水就危险了,我得出去看看!”说完他穿起救生衣,撑起雨伞走出了家门,记者决定随他一同前往。
“老头子,江边滑,你自己可要当心啊!”听到老伴叮嘱,钟永清笑着应道:“放心吧,一会就回来了!”来到桃江河边,路十分泥泞,雨也越下越大,在一处河滩,果然有几名中年男女冒雨拿着网兜在捞鱼。钟永清立即扯起嗓子喊道:“别捞了,水深危险,赶快回家吧!”看到几名村民离去后,钟永清仍不放心,沿着桃江河畔来回走了约半个小时才返回家中。钟永清说,只要有空,他经常会到河边去走走,尤其是暑假,怕有学生下河游泳溺水,还有就是看看上游是否有动物的尸体漂下来搁浅在河滩。
不仅有人落水大家习惯性去喊钟永清,就连河边有垃圾或发现动物尸体,也来叫他。2006年8月的一天,邻居发现桃江河边有一头死猪,钟永清知道后便只身前去处理。这头死猪高度腐烂,钟永清知道,如果将死猪直接推入河中,漂到下游会影响水质。不懂防护措施的他硬是将死猪拖到了岸上掩埋。当晚,钟永清的脸和手臂开始红肿、瘙痒,后到医院治疗才知道感染了病毒。多年过去了,每到夏天,钟永清仍会因此犯病一两次,且每次持续时间在20天左右,至今没有得到根治。有过这次经历之后,后来几次得知河边有动物尸体搁浅的情况后,他都会第一时间联系相关部门的专业人员前来协助处理。为了保护桃江河水质,钟永清经常会背起竹篓到江边去清理垃圾。
组织成立救人服务队
岁月轮回,钟永清已年近八旬,他深知自己虽然懂水性,但毕竟年纪大了,体力大不如前,如果有人落水,仅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,很难对落水者进行施救。2010年开始,在钟永清的感召下,不少群众聚集到他的身边,组成了一个救人服务队。钟永清个人拿出资金购买了救生设施和竹排,并积极协助有关部门开展安全教育、急救演练培训等活动,配备施救物品,以提高救人成功率。唐月明是钟永清在桃江河救起的一名小伙子,如今已成为钟永清的“得意门生”,经常随钟永清到桃江河畔“巡逻”。下岗失业人员彭光腾是钟永清多年的邻居,曾多次协助钟永清营救落水者。
钟永清不仅对救人有求必应,参加公益活动也非常热心。在龙南当地有一个传统风俗,每逢端午节,桃江上都会举办大型龙舟比赛,引来各方群众观看。每年龙舟比赛,起点均设立在钟永清家门口,看到人山人海,钟永清便吩咐老伴准备好茶水,摆在家门口,在门前挂上一块“茶水免费”的牌子,招呼四面八方的来客。前两年,钟永清的儿子在龙南新城区购买了一套新房,兄妹商量后,一致建议父母搬进新房居住。钟永清却谢绝了儿女的好意,他离不开桃江,“居住在河边,空气好,有鱼钓”。其实,他不愿离开的理由是怕自己不在这里居住,有人落水时大家不知道该找谁。
钟永清用品格力量感染着周围群众,让众多普通人的善举汇聚成大爱。当地群众自发成立多支义工组织、志愿者协会,经常开展扶贫济困等活动。龙南镇文化社区党支部书记廖群英说,钟永清已不仅仅是一个做好事的个体,而像是一辆列车的“车头”,带领着大家奋勇当先,传播文明新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