馋死了,舌尖上的包米果
在上犹人吃的法则里,口味重于一切。上犹人怀着对食物的理解,在不断的尝试中寻求着味觉的灵感。
位于犹江河畔的城郭,因境内有大猷山,山下有犹水,昭宗天祐二年邑人卢光稠知虔州,议建上犹场,始得名上犹。上犹是一个客家人的聚居地,中原、海洋、内陆等各种文化的掺杂形成了特有的氛围和格局。上犹最著名的解放路,女人们靠着双手的合作,就构建起包米果的一条街。
肖阿姨围绕着包米果的生活清淡而辛苦。她最大的愿望是女儿能够考上大学去远方,虽然她从来没有念过初中。在田阿姨眼里,每一锅包米果都很珍贵。它们能够帮助自己供养子女,过幸福安稳的生活。
仲夏之晨,茗馨广场已经热闹非凡。田阿姨和女儿抓紧时间,赶在人们早餐之前进行最后的整理。包米果是早餐中永远的主角,酱油味子是品尝包米果的重要内容。
米浆是昨天磨的。客家人离不开水稻和大米。上犹是深山区,没有广袤的耕地,无法靠机械化获得更多的谷物,矛盾却在贫乏的耕地与小小的米粒上和谐的存在,客家人的辛勤获得了大自然的馈赠……
在馅子的提供上,茄子、番莆、萝卜、酸豆角是真正能够抗衡肉类的植物性食材。对于包米果爱好者来说,这相当完美。中国古人称赞素食有德,吃素食的人能安于清贫,而做包米果的人也懂得“顺其自然”。随着年轻食客的加入,馅子也慢慢增加了肉类的成分。
把茄子、番莆、萝卜、酸豆角切丁分别下锅翻炒,化为浓郁鲜香的哨子,普通的果蔬经过田阿姨的手,变成颜色各异的馅料,与即将出锅的米浆烫皮默契配合,造就了雪白鲜香的非凡味道,大量的碳水化合物也充分补充人们所需。在生存的匆匆脚步之余,这一盘代代相传的包米果,恐怕是客家人最普通又最美好的家常滋味……
聪明的客家人对竹木转换的运用得心应手。他们用山上的毛竹,经过能工巧匠的编织,做成了严丝合缝、滴水不漏的烫皮簸子,这是做一盘包米果必须的工具。事实上,这种转化的智慧在更为久远的年代里,就已经熠熠生辉了。
米浆烫皮,是最能考验客家女人手艺的一道工序。昨晚石磨碾磨的米浆,温润如凝,雪白无瑕。勺子舀上一勺,倒入簸子里,细细的均匀旋转,入蒸锅。米浆在蒸汽中翻滚,不过几十秒,晶莹剔透的烫皮出锅了。
肖阿姨迅速从蒸锅中端出蒸熟的烫皮,又迅速放入另一簸子的米浆。对蒸熟的烫皮,田阿姨要趁热,横三下竖三下,把大大的烫皮,分割成小块,点入先前炒好的馅子,迅速的包裹起来。装盘时刷上金黄的茶油,一盘包米果已在清晨的阳光下热气腾腾了。
酱油和辣椒,是客家人不可缺少的调料。酱油粘稠、厚重,辣椒给力、刺激,再撒点葱姜末子,构成了客家人甜酸苦辣的人生。包米果蘸上这些酱油味子,此消彼长,互相调和。“酱油味子”,在客家人的生存史上独树一帜,数百年间,它成就了客家人餐桌上味道的基础。
饥肠辘辘的食客瞬间找到属于自己的美食,美味而优质的包米果被少量油脂激发出强烈香气,并将馅料香气尽数包裹,酱油味子为原本就香气四溢的包米果增加了更多的滋味,是这舒缓而平凡的日子里最好的慰藉与打发……
所有这些充满想象力的做法,它们所打造出的风味和对营养的升华令人叹为观止;并且形成了一种叫做非物质文化的部分,得以传承。